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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版导读

豁达容万象 心空永留春
—— 读赵朝吉老先生《随闲诗草》有感
文章字数:1,145

  何竞(四川)
  赵朝吉老先生,八旬之人,俯仰之间,诗兴如离离原上草活泼泼地摇曳生姿,写文作诗便是这样的自然天成,胸襟可容万物、内心可纳宇宙。这本《随闲诗草》诗集,也如诗人在《咏竹》诗中所言:豁达容万象,心空永留春。
  故乡是一个人永远都无法斩断的思念之根,而且随着年岁增长,它会越来越清晰地立体呈现。那些远离故土无法亲近的时光,终究会成为心口一粒朱砂痣,化作纸上的长短句。
  《忆少年·家园别》的开头部分便很精妙,是一组排比:“朦胧山径,朦胧竹树,朦胧城阙。”为何“朦胧”?可引申多种解释。比如诗人要离家去往外地求学,须得鸡鸣之时上路,方不耽误脚程;又比如念及家中妻儿,自己这一走,家庭重担便落在妻子肩上,心头万般不舍,泪眼难免蒙眬。
  于是乎,写故土,写旧忆,滴滴点点、字字句句,都是从旧时岁月中生长出来的血肉,自然亲切可感,读来引人共鸣。
  赵老先生欣喜于“把心融入了大自然”。他出生于大巴山,巴山蜀水养育了他,退休赋闲后,他渐渐恢复了赤子的目光,去重新打量身边的世界,一花一叶,一时一景,那些常被世人一晃而过的平常之物,成为老先生珍而重之的书写对象。
  秋去春来,四季轮回,有银杏铺金毯,亦有春风催桃李,《行香子·春归》中,他欣欣然写道:“桃花笑,红点江滨。”
  好一个“笑”,又好一个“点”。轻盈灵巧如羊毫落宣纸,一顿一提笔,桃红染春景,春景惹人怜。
  翻开厚重的历史,有多少英雄豪杰,与先贤圣人“面对面”,如何书写他们,是不小的挑战。
  《清平乐·武侯祠叹》:“纵料天时在晋,生当抗魏联吴。”赵老先生写的是诸葛亮的“执着”:哪怕孔明未卜先知,明明晓得最终终结三国的是司马一族,他还是要“抗魏联吴”。
  这是属于诸葛亮的执拗与赤诚,也是他能在当时历史情境下做出的最好选择。这选择与天下苍生息息相关,与心中大道环环相扣,哪怕一生的奋争努力也阻止不了历史发展的方向,无法真正实现“光复汉室”的光荣使命,至少他已做出了俯仰无愧天地的最好选择。
  传统节日,是写在中国人血液里的文化基因,从古至今,代代流传。赵老先生非常认真地体味节日带给自己的内心感受。
  在《清明浅唱》里,赵老先生缓缓吟出了如歌的慢板:“念念清明,今古人人。繁衍悠悠,元元故亲。”血脉相传,如同草木之枯荣更迭。这份直面生死的豁达之情,突破了“哀伤”的小格局,变得宏阔深远,打通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。
  一个真正的诗人,绝不是高高在上,以才情睥睨众生,他永远和众生一道,活在烟火人间。
  倚着轩窗,窗外鸟儿啁啾翩飞,绿枝柔扫窗棂,手持酒盅,小饮佳酿,薄醉也无妨,正好“静眯”片刻,待醒来后又是神清气爽,此乃神仙日子是也。
  读诗词,如读人。一位八旬诗人,用他的真诚与才情,捧出了这本《随闲诗草》,写的是大千世界林林总总,山川自然无限风景,更是诗人几十年的人生苦渡,悟得那一份难得的真。
发布日期:2025-12-03